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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破前窗玻璃扎进来,直接穿透了慕雨的x口,重力让速度变得极快,陈铎甚至没看清楚它破窗而入的过程。

    他怔在一旁,手抬起却不敢碰慕雨,大脑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他惊慌失措地捂住慕雨不停吐血的嘴巴,嘶哑着声音嚎啕大哭。

    日出缓缓升起,柔暖的光线照在慕雨的脸上,罩着他慢慢闭上的双眼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。”陈铎看着慕雨的遗像,说,“是我害死他的。”

    是他批准建立的大桥,没有逐一审核那些可疑的资料,就随他们去了。

    迟年看着供桌上的香炉,听陈铎说慕雨轻烟一样单薄缥缈的短暂生平。

    “……他总是说,他死的时候都没有人来看他,他很害怕孤独。”

    迟年和慕雨也算不上朋友,但慕雨的母亲死了,父亲等同于消失了,再无亲人和朋友,迟年是唯一和慕雨有过几次交集的人。

    陈铎希望有人来送慕雨,他不想让慕雨走得太孤单。

    迟年上前一步,他难以直视灵堂上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。

    他垂下眼鞠躬,目光落在香案前的一个箱里,慕雨的遗物,箱子打开着,最上方是一张随意撕下来的纸,轻飘飘的,上面写着几个字——

    【阳和启蛰,品物皆春】

    笔锋潦草,纸张被戳破,迟年鬼使神差地伸手拿起来,那字迹像是带着慕雨的魂魄,让迟年的心突然被撼动。

    “他被我关在木屋的时候,开始写日记,写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是我们都不愿回想的一段记忆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每一天都在回想,”陈铎的指尖微微颤抖着,他说,“因为我每一天都在后悔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风卷着潮湿的空气流窜进来,烛火晃了晃。

    陆封覃轻轻捏了捏迟年的肩膀,看着陈铎,说:“节哀。”

    迟年带走了那张残破的纸和一张慕雨的照片。

    他想这些东西留在他的身边,慕雨或许就会感受到有人在挂念他,他应该就不会再孤独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陆封覃揽住迟年的肩膀,那里已经湿了,他一直把伞偏向迟年那边,却挡不住斜飞进来的雨水,迟年的身子很冰冷,透过黑色的西装,从里面渗出彻骨的凉意,他在陆封覃的臂弯里摇摇欲坠。

    伞丢给司机,陆封覃将迟年打横抱起阔步走出去,上车关门,温暖的车厢里,迟年的脸颊在冷热交替间慢慢泛出异常的红,陆封覃探了探他的额温,很烫。

    他命令司机去医院,迟年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,忌寒忌凉,或许也忌精神刺激,陆封覃蹙起锋利的眉,一脸y沉,动作却温柔,他擦拭迟年出汗的脖颈,将人抱在怀里,下巴贴着迟年的额头随时注意迟年的体温变化。

    着凉发烧加神经衰弱,迟年昏昏欲睡,一路颠簸回到家里陆封覃抱着他放在床上摆弄半天都没醒一下,喂了医生开的新药,怕水烫,陆封覃用手背试了温度之后才喂给迟年,像照顾小孩子一样。

    给迟年简单擦了身子,陆封覃躺在一边,戴上眼镜打开笔电开始看囤积的工作。

    他不发出声音,喝水放下杯子的时候都是极轻的,然而突兀的手机铃声却陡然响起,迟年身子一抖,陆封覃很快伸手捂住迟年露在外面的一只耳朵,拿起迟年的手机按掉铃声,沉着脸看来电显示。

    萧山监狱。

    陆封覃犹疑思索片刻,想起迟年的父亲几年前入狱了,就在萧山,他当时并未留意,这个突然的来电倒是让他记起来了。

    没有接通也没有挂掉,他将手机放在一边,翻开文件底层迟年的资料,助理整理得很详细,他当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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